[] 男人也会“红杏出墙”——《断背山》的中国祖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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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朝的文学大师庾信是杜甫颇为佩服的前辈,所谓“庾信文章老更成,凌云健笔意纵横”,这是有杜诗证明的。话说这一天,庾信去拜访郢州刺史王韶,主人态度很冷淡,庾大师怒火攻心,大发酒疯,冲上主家席,把酒菜踩了个遍,还瞪着王韶说:“这位大人跟往常不能比啊!”庾信为什么敢当着满座宾客的面,要让王刺史下不了台呢?他又为什么恼成这样?原来里面有一段瓜葛,王韶小时候曾经和庾信上过床,给吃给穿,现在发达了,翻脸不认人,所以庾信才醋海翻波。

这也罢了,还有更厉害的醋坛子。晋朝石季龙宠爱小男孩郑樱桃,竟把太太杀了。她还是将军郭荣的妹妹,可见他爱郑樱桃到什么地步。这不算,他又娶了一房,这可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清河崔氏,郑樱桃又吹了吹枕头风,结果又被杀掉。

娈童而连杀两个老婆,咱们自己翻翻史书,自己说说得了,可别传出去,让迈克尔·杰克逊知道了。

当然,这应该是老婆有意见而惹出祸来。如果没意见,还乐在其中,又另当别论。比如汉宣帝的权臣霍光,宠爱冯子都,他的后妻霍显好像就没意见。等到霍光一死,她自己倒和子都搞在一起。霍光死了不算,真正的高人属于汉顺帝时期的权臣梁冀,他有个“嬖奴”叫秦宫,梁冀竟然和老婆孙寿一起“争幸之”,大家玩3P。更高的高人则算南齐第三个皇帝萧昭业,他的太太早就红杏出墙,当了皇后以后,看上了皇帝的爱人杨珉之,两人同寝“如伉俪”,皇帝本人倒也不管,随他们的便,只要杨珉之还上自己的床就行。

南北朝的这种风气直接延续自汉朝。所谓“脏唐臭汉”,宫闱床笫之间见不得人的事很多。从高祖刘邦到东汉宁帝,就有十个皇帝爱好男色。流氓刘邦有一次生病,不见大臣。鸿门宴的功臣樊哙冲进去,发现他枕在宦官腿上。樊哙哭谏一通,刘邦就觉得此人太敏感,告诉他这个宦官是朕的“枕戚夫人”。

汉武大帝功业数一数二,爱起男色来也数一数二。他有历史明证的就幸过五个男色,包括一代歌王李延年。武帝不但给了他二千石的高官印,两人还“卧起如夫妇”。李延年虽是像太史公一样受过腐刑的人,却着实了得,还“寝与中人乱”,连宫女也不放过。

汉文帝宠幸邓通,则把四川严道山的铜矿全部赐给他,让他自己铸钱,干上中央银行行长的差事。于是,邓氏钱广布天下四十余年。只是不知道这些男色资本对文景之治贡献如何。

到了汉哀帝的时候,出了一个董贤,生得美貌,哀帝一见钟情,即日就给他高官做,个把月就赏了巨万钱财,“贵震朝廷”,经常与皇上同床。董贤连放假都不肯回家,哀帝只好把董贤太太叫到宫里同住。与唐明皇杨贵妃一样,这两人倒也发展出真挚爱情。董贤还只有二十岁,哀帝就下令在自己的陵墓旁挖一个冢给他,以期两人生则同寝,死则同穴。甚至还打算把皇位也让给他。

有一天,两人午后同枕,哀帝想起床,袖子却被董贤压住。哀帝爱怜地想,千万别弄醒了他,于是就把袖子割断,悄悄走掉。这就是同志爱名典“断袖”的由来。这份感情,实在比《断背山》强上百倍。

说到典故,还有一个不可不提,就是“分桃”。这就扯出了同性恋的鼻祖,春秋战国的卫灵公。卫灵公宠爱弥子瑕,两人游果园,弥子瑕咬了一口桃子,觉得味甘,就把剩下的给灵公吃。所谓“有福同享”,四个字说来简单做来难,多少同林鸟就是做不到这一点成了分飞燕。不过,弥子瑕看来不负灵公,而灵公则花心不已。他还有一个著名男色,是宋国公子,名字叫朝。朝既宠于灵公,宫闱不禁,乘势把灵公的母亲宣姜和灵公的夫人南子先后偷到手,最后还搞政变逐走灵公,后来灵公复辟,他只得逃回宋国。南子想他想得不得了,灵公就派人通知朝,让他们两人相会。这种七扯八扯的关系宋国人看不下去了,就编了段子把南子叫作母猪,把朝叫作花毛猪。

这个卫灵公的性胸怀实在震古烁今,无怪乎清朝的时候,卫国故地颍县还有卫灵公庙,同性恋者皆到此祝祷,就像济宁强盗私祭宋江庙,杭州小贼私祭时迁庙一样。

当其时,不光有上欲淫下,下也会淫上。《晏子春秋》有个故事,说齐景公生得姣美,有个小官一直向他抛媚眼,景公大怒,想宰了他,宰相晏子就劝了一番大道理,道:拒绝别人的欲望,是“不道”的,憎恶别人的爱慕,是“不祥”的。景公只好退一步说:既然这样,那么让他在我洗澡的时候,来抱抱我的背好了。

由此可见,古代王公贵族之间,同志之好绝不鲜见。这和金莲之癖还不同,同性恋本来不是上头提倡,下头跟风的时尚,对于此道中人来说,这是人性的范畴。因此,民间“龙阳之癖”绝对不会比宫廷更少。只是鲁迅说过,中国的史书都是帝王将相史,所以我们不得而知民间盛况罢了。

到了唐朝,野史有了零星记载,说到处都讲福建广东一带是“烟月作坊”,意思是风俗尚淫,而首都长安现在“男子举体自货”,在花街柳巷外又形成了“蜂窠”,别是一番风月。宋朝野史又说,“吴俗此风尤甚。新门外乃其巢穴,皆敷脂粉,盛装饰,善针指,呼谓亦如妇人,比比求合。”可见,唐宋时候此风甚健,首都如此,其他地方自不必论。

到了明朝,风气更振。因为唐宋还有官妓,而明太祖朱元璋严禁官员宿娼,罪仅次杀人,宣德年间更连到妓楼饮酒也不准了,“缙绅无以为娱,于是小唱盛行”。所谓小唱,就是清朝“相公”的前身。据说在北京,和平门内以东,叫作莲子胡同,就是小唱们的香巢集中之地,如同清朝的韩家潭。《万历野获编》说:“小唱在莲子胡同,与娼无异,其姝好者或过于娼,有耽之者,往往与托合欢之梦矣。”当时有谚语说“小唱不唱曲”,说明小唱就像今天不会理发的发廊妹、不会按摩的按摩女一样,纯粹是个合欢幌子。也和当今发廊妹按摩女一样,小唱中没有多少佳者,偶尔有之“则风流缙绅莫不尽力邀致,举国若狂”。但是发展到清朝,出现了相公堂子,这就不一般了,每个相公,都会唱念做打,本色当行,所以更吸引了王公贵戚、文人墨客齐来捧场。男色变为以优伶为主,也是清朝的特色。

清代末年,北京城里相公堂子数以百计,风流人士还品评花榜,追捧“超男”。例如光绪九年的癸未花榜,就评出孟金喜、王桂官、江双喜三人为三甲。品评人之一“艺兰生”所撰《评花新谱》这样描写头牌:“孟金喜,年十三岁,隶春台部。风流蕴藉,宜喜宜嗔。登场以浓艳胜。盼睐生姿,足令观者心醉。”说明他是以会放电的眼睛取胜。而另一名品评人“赋艳词人”则附了赞语:“一笑生媚,其神在眸。天香国色,群芳之尤。嗔喜善变,顾影寡俦。驰声菊部,客争缠头。”

渔洋山人王士祯、钱谦益、龚鼎之、吴伟业,均是名震千古的大师级人物,四个人的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眷恋伶人王紫稼。而另一位大家毕沅则狎昵“状元夫人”李桂官,关于他们的缠绵情事,可以参看著名小说《品花宝鉴》,里面的田春航就是毕沅,苏惠芳就是李桂官。同光年间大名士李慈铭是如何玩相公的,也可以看著名写实小说《孽海花》,那个李纯客就是他老人家。

冒辟疆与董小宛的凄怆爱情,人所尽知,但是他的朋友,大词人陈维崧与歌郎徐紫云的生死同性恋,与之不遑多让。篇幅所限,这个催泪弹就按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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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帖时间:2007-06-22 15:49:32   |   回复数: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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